文/李固国 图/来自网络
子运觉得匪夷所思,仅仅一个笛子,不至于如此夸张。不过,他也似乎看到,围绕肖老师,既有刀光剑影,又有暗潮涌动。
隔壁,就是肖老师住过的房子,听说,人家的东西还没有搬走。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”,人出事了,屋子也显得不吉利。老陈说的更干脆:“风水不好!”
一个人躺在床上,无所事事的时候,特别是深夜,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。那天晚上,月光皎洁,微云淡淡,凉风习习,树叶沙沙,蟋蟀低吟。屋里亮着灯,子运看着房顶,怎么也睡不着。
也不知到了夜里什么时候,他迷迷糊糊的,似乎听到笛声,细微得比蚊子的声音还要小,时而宛转悠扬、悦耳动听;时而哀怨低沉、如泣如诉。
梦境开始出现了,那个学姐,在教室里吹完笛子,弯腰鞠了一躬,害羞地走了出来。曾经熟悉的镜头,子运觉得应该和她说句话,验证一下是不是肖老师。
他走出了教室,可定晴一看,不知怎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。天亮堂堂的,却没有太阳,也没有月亮,更不用说星星了。树林、小河、沙滩、草地,风景好是好,可没有一只鸟,也没有别的小动物,一切寂静地有点可怕。
子运回头看看,刚才的教室不见了。他向前看看,找找学姐,可偌大的田野里,一个人影也没有。何去何从,心里很纠结,恰恰此时,又迷了路,辨不清方向。
笛声!笛声!他听到了,就在那个土丘那里。子运心里一阵窃喜,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,就他们两个,可以说说话,问问怎么回事。
走近了,子运一下子吓得脸色煞白,这哪里是什么土丘,分明是一个坟墓,而那笛声,就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。他撒腿就跑,可双脚不听使唤,怎么也跑不动。
“啊!啊!”子运尖叫着,翻了一个滚,掉在了床下,醒了!他揉揉眼睛,摸摸摔疼的胳膊,才知道做了一个噩梦,看看表,天也快亮了。
杨树林里,传来笛声。“呕哑嘲哳难为听”,是老陈吹的。你说这个老陈,凌晨不好好睡觉,一个人到林子里去吹笛子,南腔北调,难听死了,也没有自知之明。幸亏学校里,就他们两个住校,否则,别人告到校长那里,又训斥他个“狗血喷头”。
他想起来,找老陈唠唠嗑,又觉得没啥可说的。况且老陈这个人,嘴上没把门,耳朵听,嘴巴冒,乌七八糟的,该说的说了,不该说的也说了。
不过,带着疑问,子运还是想着找他聊聊,在这里,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。
见子运过来了,睡意惺忪,老陈说:“起这么早,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子运惊诧地问。
“我也是做了噩梦,实在睡不着了,就出来转转,吹吹笛子,”老陈说,“笛子,从肖老师嘴里吹出来要多好听有多好听,从我嘴里吹出来就有屙屎屙不出来的感觉,还憋得胸闷!”
子运笑了,说:“你没有音乐细胞,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’,可能对肖老师有好感吧,所以这样。”
老陈突发奇想,说:“你做了噩梦,我也做了噩梦,咱俩都背过身子,在地上写一写,就两个字,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字很快用树枝写好了。他们站起来,一块看,写的都是“笛子”两个字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:“英雄相见略同!”
老陈突然反问:“子运,我怎么觉得不对味。我们因为笛子对肖老师好感也就算了,可你,和她素不相识的,也如中了魔一般。”
“我哪里中魔了?”子运狡辩说,“觉得好奇,跟着凑凑热闹。”
“听说,你有女朋友的,在县城上班,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,我们一块分到了这里。她留在了县城,我到了咱们这所学校。”
“很漂亮吧!”
“我们在大学里自谈的,谈不上漂亮,也谈不上丑陋,就是喝白开水的那种感觉。”
突然,子运明白了什么,和老陈说话,不能谈爱情。人家是光棍汉,会伤了自尊;女朋友这里,也需要加深感情了。
壹点号李固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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